一把吉他，一个音响，两个话筒架。5月8日是母亲节，在四川泸州市合江县滨江路音乐广场，毛乙鸿和同事吕小波，做了一场简单但特殊的路演。他们俩，医院消化内科主任，一个是肿瘤内科医师。这场路演，是为了同样身穿白大褂治病救人的同事王华霖筹集治疗费用。如今，身患脑胶质瘤的王华霖躺在病床上，正在和恶性肿瘤做生命的抗争。
年轻医生突患脑胶质瘤
他工作负责，努力认真
医院消化内科主任毛乙鸿告诉红星新闻记者，医院介入医学科主治医师，才31岁。医院工作时间不长，但却是第一批外派进修血管介入的年轻医生。医院开展血管介入技术刚不久，有消化道大出血、冠状动脉造影需要进行介入治疗的患者，工作中王华霖都积极冲在前头。
今年1月之前的一段时间，王华霖一直觉得头痛，但是工作比较忙，他又觉得问题不大，熬一熬就好了，所以没去检查。发病前几天，王华霖参与连夜抢救一名生命垂危患者，熬夜时间较长。今年1月中旬，王华霖出现头部剧痛、脑出血的症状。
“治疗也是一波三折。”毛乙鸿说，医院抢救时，怀疑是血管畸形。辗转泸州、医院，后医院，也诊断是血管畸形，但脑出血一直没有得到缓解。因为出血点位置特殊，属于脑功能区，常规手术容易损伤脑部功能，所以一直在等待做伽马刀手术。就在等待期间，王华霖突发大出血，陷入昏迷。
4月24日，王华霖在医院接受开颅手术。术中病理活检，才确诊为胶质瘤三级。
曾经是神经医学专业学生的毛乙鸿解释说，胶质瘤三级恶性程度高，即使手术切除后，也会反复生长。加上王华霖肿瘤生长位置特别不好，位于松果体，会对记忆功能等造成损伤，所以后续治疗非常复杂。
毛乙鸿说，工作上王华霖一直很努力，特别认真负责，科室有急诊，哪怕是凌晨三四点，他绝对是一喊就到。
“在做介入治疗之前，他出影像检查报告也很靠谱，一来二去我们就熟了。遇到拿不准的检查资料，都喜欢找他讨论一下。”吕小波告诉红星新闻记者，王华霖还在医学影像科时，有的患者配合不好，检查结果不清晰，但王华霖一直都很有耐心。
医生“摆摊”路演筹款
数十个同事自发帮忙
5月8日清晨，吕小波从家里出发，医院查房的路上，他突然想起，当天是母亲节，于是心里有了一个想法。
“王医生生病之后，他父母肯定非常难过。”毛乙鸿说，听王华霖妻子说，自从王华霖生病后，他父母就像“傻”了一样，每天非常痛苦。吕小波提议，当晚做一场路演，为王医生筹款做点事。
毛乙鸿说，除了常规医保，医院为医生购买了健康保险。王华霖生病后，医院工会也组织了筹款。但恶性肿瘤治疗情况复杂，后期放化疗、手术乃至功能康复训练，以及一些无法报销的自费药物费用，对于医院普通职工这样的家庭来说，压力仍然十分沉重。
毛乙鸿和吕小波都是音乐爱好者，以前也曾组织过几次自娱自乐的演出。“我们每个人圈子是有限的，能不能通过（路演）方式，在更多人朋友圈扩散一下。更多人捐一点，希望也更大一点。”吕小波说。
于是，毛乙鸿开始着手准备宣传海报，医院同事群里。
查房结束的吕小波回家后，翻出了一年多没有动过的乐器和音响设备，调试、练习了一下。
5月8日晚上7点左右，毛乙鸿和吕小波在滨江路音乐广场“开摊”了。设备很简单，一个音响，一把吉他，两个话筒架子。介入科、骨科等各个科室、行*部门的二三十个同事，自发来到现场，有才艺的轮流演唱，空闲的拿着海报找广场上的人做宣传。
▲路演现场。
▲自发来现场的同事进行演唱。
▲宣传海报。
“唱了很多，《妈妈》《父亲》《孤勇者》等等。一方面是感恩父母，另一方面也是希望鼓励王医生，希望他更有勇气。”毛乙鸿说，当天晚上演唱了两个多小时，后来因为突降暴雨而结束。
“24小时内，捐款增加了1万多一点，感觉效果还可以。”毛乙鸿说，但这个数字确实和所需治疗费用差距不小，只能算是做了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。“如果他没有生病，本来是可以治病救人，救治其他人生命的。”
已从ICU转入普通病房
妻子：得知路演筹款很感动
5月11日，红星新闻记者从王华霖妻子、也是医院护士的宋女士处得知，5月9日，王华霖从ICU转入了普通病房，但意识仍未清醒。因为肿瘤位置特殊，手术没能完全切除肿瘤，后期还需要放化疗。“现在已经花了30多万。”宋女士说。
据了解，王华霖今年31岁，父母都是普通农民，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，女儿才两岁。
“我们也是普通家庭，贷款买的房。”宋女士说，现在还无法预估后期治疗的具体费用，但确实压力非常大。5月8日，毛乙鸿和吕小波医生为王华霖发起路演筹款，让宋女士十分感动。
红星新闻记者于遵素实习生王靖宇图据受访者
编辑彭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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