治白癜风哪里好 http://pf.39.net/bdfyy/zqbdf/181104/6623402.html那阁楼上的光,永远亮着
沈公最后的时光
◎郑勇(三联书店副总编辑)
阁楼那盏灯,熄了
1月10日早晨醒来,看到沈懿7点发来的消息,“我爸走了”。
一时懵住了,顾不上多想,给三联店务会群里发了消息,就赶到店里,和肖总一起往沈公家里去看望家属。沈懿说,沈公一贯不要人陪,昨晚说头疼,就给他吃了片药,让他睡下。自己有点不放心就留下来,在沙发上躺着。夜间进屋去看过一次,发现安然睡着,呼吸平稳。早上六点再进卧室去看父亲,发现身体温热,但生命体征已经十分微弱。打叫救护车,医生到场时确定人已经大去,医院太平间。
和沈懿商量后事安排,沈懿说疫情期间不宜聚集,家里的意见是不办送别仪式、不开追悼会,火化要选老人走后的单日子,想第三天的周二那天火化。我们建议考虑沈公毕竟不仅是三联的前辈、贡献卓著的掌门人,而且是中国出版界成就非凡、影响深远,几乎说得上是硕果仅存的大家,不办告别式,只怕无法满足各界为沈公最后送行的心愿。沈懿说那就委托三联全权办理,家属尽力配合吧。沈懿取出沈公前年为出版《八八沈公》,由草鹭文化在北京照相馆给沈公拍的一套照片,我们一起选定沈公穿着红毛衣的一张免冠照为遗照,商定八宝山遗体告别仪式定在14日周四举行。
回到店里,肖总紧急拟定由三联书店和人民出版社联合组成治丧委员会的名单,安排我来负责讣告和生平,办公室联系八宝山殡仪馆,他随后陪同中国出版集团领导去慰问家属。
转告几位沈公生前知交友好沈公去世的消息——没想到几十年的朋友突然就变成了生前友好,岂不痛哉!交往了三十多年的陆灏说,去年一年未见,前年秋天在北京见的,那是快乐的相聚,并不知道是最后一面。想想沈公虽然患病,但起居如常,一觉而去,没有弥留的惨状,没有辞别的伤心,走得洒脱,也好。和沈公一起共事交往了四十年的吴彬,错过了去年10月16日的最后一次寿宴聚会,她也有一年多没见沈公了。
知道消息后,远在日本的李长声、人在深圳的胡洪侠等各路友好陆续发来“唁电”和挽联。李长声说:“惊悉沈公遽归道山,哀恸不已。去年未能应邀回京拜晤,竟成此生之憾。遥祭心香!”挽联是“几番风雨,几多情怀,知道百年天下事;一代名编,一本杂志,启蒙全国读书人”。胡洪侠说:“脑中突然蹦出一副挽联:知道者读书通万象,阁楼人情爱唤宽容。联语中罗列的《知道》《读书》《万象》《阁楼人语》《情爱论》《宽容》诸书刊,也差不多足以概括沈公‘为书籍的一生’了。”后来定稿时改“唤”字为“论”字,更显浑然天成。
和沈公半生交往,从沈公第一本个人作品《阁楼人语》,到最后一本《八八沈公》都写了序言,关系可称莫逆的王蒙先生发来消息:“听说沈公仙逝,无限依依。他是《读书》与三联的一个重要人物。他的作用将被念念不忘。请向他的家属与三联有关友人转达我的悼念。沈公走好。”
在办公室靠着狂灌浓茶和咖啡、猛抽香烟,支撑着近乎麻木的头脑,埋在一桌子的沈公著作和材料里,一边撰写讣告和生平,一边应对着